是个知晓历史的聪明人,他更知道官家如今有意过继巨鹿郡公,所以不求与巨鹿郡公交好,却不希望关系噩耗:“爹,如今朝中是什么局势,如今官家身体又是什么状况,想必您也知道,一来是濮安懿王等人我们得罪不起,二来若真将灵寿县主送到尼姑庵,想必我们家中也能消停一二。”

说着,他忍不住苦笑一声:“若是六哥在这儿,定会说我胆小怕事!”

“在六哥看来,做错事的并非我们,可辗转反侧,惴惴不安的却是我们。”

苏洵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,正色道:“不,八郎,你做的很对。”

“人要走一步看百步,虽说人人都称赞巨鹿郡公颇有官家风范,但他与灵寿县主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,若是他继承大统之后帮亲不帮理,只怕苏家上下所有人的日子就难了……”

苏辙见苏洵懂他,是淡淡一笑。

他并不怕受委屈,就怕他的委屈无人能懂。

不出三日的时间,濮安懿王前来苏家赔礼道歉一事就传遍了汴京的每个角落。

有人说濮安懿王教女无方,如今自降身份前去苏家赔礼道歉是咎由自取。

有人说灵寿县主是瘌□□想吃天鹅肉不说,更是半点世家贵女的样子,明知苏辙已经定亲,却还几次纠缠。

当然,更多的人却是称赞起濮安懿王来,说他虽骄纵灵寿县主,却知错能改,不偏袒幼女,不愧是巨鹿郡公的父亲。

苏辙听到这些传言时只是笑了笑,他想也不想就知道这些流言蜚语背后定是濮安懿王等人在捣鬼。

他更是忍不住想,巨鹿郡公真的像是传言中那样不争不抢,是个仁善之人吗?

只怕不见得。

苏辙命元宝偷偷关注着濮安懿王那边的动静。

果不其然,约莫半个月之后,濮安懿王就派人将灵寿县主送往尼姑庵。

元宝说起这话时是连连摇头:“……方才我一直躲在暗处,见灵寿县主被送上马车仍不知悔改,还说着要寻死觅活之类的话,更骂濮安懿王是个懦夫,不配当她的爹,更说什么当初这门亲事是濮安懿王是拍着胸脯答应下来的,如今汴京流言不断,却是要将她送走!”

苏辙:……

他只觉得为人父母者真是难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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